城市小巷的喧嚣总会在一段繁华之后慢慢地回归平静,回归到柴米油盐酱醋茶。一切变迁似乎都与他们无关,又好像有关联。
寿福巷,一条长不足1000米的小巷,经历了昭通城发展那段最为繁华的时光。那段人欢马嘶的历史正慢慢地湮没于过往行人的脚步之中,在小巷住户的记忆中静静地沉睡。
(一)
深秋时节,走进位于建设南街与启文街交会的巷道,寿福巷绿底白字的标志牌立于入口处,沿着巷道往北而行,整个巷道门店上几乎都是作料店,过往的行人会在店里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作料带回家。
“老板,有糊辣子面吗?给我来2两。”在一家作料店门前,一市民正打算买点辣椒面回家去做蘸水用。
“你等下要得不?加工好的没有了,我马上给你弄。”老板回复着顾客,将袋中的辣椒放入一个铁钵中,启动电闸,由电机驱动转轴,带动一根铁棒不断上下挥动,将辣椒慢慢地砸成碎片,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加工成了辣椒面。电机带动铁棒砸向钵底的“咚咚”声成了巷道中最动听的交响曲。
除此之外,店主还用钢磨将作料加工成粉末,譬如花椒面、五香粉等。随着磨盘的转动,各种香味飘散于巷道间,花椒的麻香、辣椒的辣香,都有极高的辨识度。
如今的寿福巷,俨然成了闻名昭通城的作料一条街,它改善了经营者的生活,也搅动着老百姓的味蕾,人间烟火气在这里不断汇聚。
(二)
走进巷道,一小间砖混房内,一位30多岁的妇女正忙着给顾客换衣服拉链,脚踩踏板,缝纫机发出有节奏的“嗒嗒”声。
在寿福巷6号,一间高约2米,占地七八平方米的老旧砖坯房内,一把椅子摆在一面镜子前,一些理发工具摆放在镜前的平台上,理发师夏天梅与老公李进结婚后,就在寿福巷开始了他们的营生,她理发,李进销售烧烤工具、燃料,不经意间,两人在这条小巷子里已经生活了22年。
而在理发店的隔壁,就是一间长满青苔的土木结构瓦房。欲进老屋,得沿着坡道向下走40厘米,才能到达房屋大门,门前摆放着钢炭、烧烤架、小肉串竹签等物品。这是李进于2006年,就开始的小杂货营生。因为巷道改造,路面被越抬越高,才造成了如今的进屋须下坡的现状。
走完寿福巷发现,整条巷道除两家单位的家属区外,基本都是民房,而整个街道因岁月的侵蚀,也变得有些老旧,房屋外观不同、高低不一,古朴与沧桑并存,让人不会刻意去记忆,也不太容易忘记。
说起巷道的变化,李进介绍,之前老屋旁边是一个茅坑,后面修建成了现在的砖混住房,路面也从土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路面,环境越来越好。他的两个店面一年有七八万元收入,一家人的生计没什么问题。
(三)
寿福巷19号,“汝祥发屋”的牌匾已经泛黄,因岁月的侵蚀,“汝”字的三点水少了顶上的一点,透过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内饰极为简单,没有豪华发屋的气派,也许极简就是极致,这间发屋伴随着主人崔汝祥走过了39个年头,不仅为他创造了丰厚的回报,还将他的记忆封存于房屋的每个角落。
1982年,崔汝祥12岁,读完小学三年级的他早早进入社会谋生计。他选择了理发这个行业,跟着理发师学习理发,3年学成后回到了自己的老屋,开了间理发店,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。
刚开理发店时,来理发的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,每人每次收费0.5元,后来慢慢地涨到了2元、2.5元……现在每人每次收费15元。生意高峰期时,一天有几十位顾客要理发,崔汝祥有时会忙碌到凌晨2点,在那个公务员月工资一两百元的年代,他一天可以收入两三百元。
2004年,他在巷道后的地基上建起了一幢三层半的小洋楼,成为当时巷道中为数不多的洋房。靠着这个小小的理发店,崔汝祥供两个儿子完成了大学学业,两个儿子相继成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。
崔汝祥说,以前理发,最流行的是小平头、中山头,后来又流行碎发、爆炸头,如今,又流行小平头,这就是返璞归真,经典就是永恒。
40年的时光就在剪刀“咔嚓”声中流逝,崔汝祥剪断了别人的头发,为他们解决“头等大事”,也“剪”老了自己的容颜。
10多年前,崔汝祥爱上了根雕和盆景,家中的柜子上、隔断上,都摆满了他雕刻的作品。房顶、阳台和院坝中,都是长势极好的盆景。
崔汝祥说,每天他闲暇时就去房顶看盆景、照看孙子,照料86岁老母亲。于他的一隅空间里享受着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。
(四)
寿福巷的变迁,是崔汝祥人生中最为深刻的记忆。
崔汝祥说,寿福巷以前不叫寿福巷,他从老父亲口中得知之前叫“红卫巷”,之所以改名为寿福巷是因为巷道附近有一个寿福寺,大家时常去祈福,受该寺的影响后来才取名寿福巷。但因时间久远,现已无法查证。
多年以前,寿福巷旁边有一条水沟,后来在城市改造中被覆盖了。崔汝祥说,在他记事的年龄,寿福巷是可以供车辆出入的,到了20世纪80年代,由于交通不便,地方政府将昭通汽车客运站(俗称“南门客运站”)建于巷道南入口斜对面,是过往的客商的主要聚散地。到昭阳盘河、永善茂林,及贵州的商贩,大都是用马车或马来运货。看到商机的寿福巷居民,就开设了马店,每到傍晚或清晨,整个寿福巷就会人
记者 毛利涛 杨 明 唐龙泉飞 文\图